计量法修改方向、基本考虑及应对策略（全文）

第一部分 计量法的修改方向

　　一、计量法实施以来计量工作取得的成就

　　各位同行，我国计量法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颁布实施以来，我们国家计量事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计量工作也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主要表现在：第一，我们统一了计量单位制度;第二，我们规范了计量器具管理;第三，我们促进了生产、贸易和科学技术的发展;第四，我们维护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二、所处时代和面临形势发生的巨变

　　但是，由于我们所处的时代和我们所面临的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第一，市场转轨;第二，企业转制;第三，政府机构改革;第四，社会发展;第五，经济全球化;第六，法制建设。所谓市场转轨核心是市场配置资源;所谓企业转制核心是扩大企业自主权;所谓政府机构改革核心是建设服务型政府;所谓市场发展核心是满足社会各界预期;所谓经济全球化核心是贸易自由互通;所谓法制建设核心是依法治国。

　　三、现行计量法与时代和形势不相适应

　　那么，以此相比，我们国家的现行计量法应该说存在很多不适应的地方，第一，与市场在资源配置当中起决定作用这条铁律不相适应;第二，与社会大众，对待新形势下对计量的新的需求不相适应;第三，与国际规则同我国实际有效衔接不相适应;第四，与深化改革和强化政府职能改革不相适应;第五，与打击计量违法行为不相适应。

　　因此，我们在现阶段，提出对计量法改革，对计量法进行纠错，我认为是必要的、也是及时的。

　　四、修改计量法的指导思想

　　各位同行，计量法修改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一蹴而就，因为我们还有8件国务院行政法规，19件国务院部门规章，50件地方性的法规规章，将近两千八九百件的国家计量技术规范等等，因此，我们在修改计量法之初，要牢牢确立一个指导思想，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一个指导思想就是，计量法修改要体现市场调节与政府管理的有机结合，要体现国际规则同中国实际的有机结合;要体现深化改革与强化管理的有机结合;要体现现实与未来的有机结合。我们还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该管的管住，该放的放开，该接轨的接轨，切实提高法律的可操纵性。

　　五、计量法的修改方向

　　各位同行，我们经过多年的摸索，广泛地征求全社会的意见，包括在座各有关单位的意见，目前我们就计量法的修改方向基本上取得了共识。

　　(一)我们细化立法结构。所谓细化立法结构，主要是增加章节、细化条款，如现在的六章34条扩大为七章75条。

　　(二)我们扩大适用范围。所谓扩大适用范围，我们的主要做法是，增加对测量结果管理，也就是未来计量法调整三个事项：第一调整计量单位，第二调整计量器具，第三调整计量结果。

　　(三)我们理顺管理体制。我们理顺管理体制的主要做法是，增加国务院有关部门、各地方人民政府有关部门作为监督管理主体的一部分。

　　(四)我们完善计量制度。我们完善计量制度的主要做法：第一，我们增加计量结果的管理制度;第二，我们增加计量校准制度;第三，我们增加计量比对制度;第四，我们增加诚信计量制度;第五，我们增加建立国家统一标准时间制度;第六，我们建立增加军民融合计量体系协调制度。

　　(五)我们改革管理路径。我们改革管理路径的主要做法是：去掉两个审批，去掉两个许可，合并三个目录。两个审批：一个是进口非法定计量单位计量器具审批;一个是部门地方规程备案审批。两个许可：一个是进口计量器具销售权的检定许可，一个是制造型式许可。合并三个目录：制造环节的型式批准目录，进口环节的型式检查目录，使用环节的计量检定目录。

　　(六)我们提高违法成本。我们提高违法成本的主要做法是，强化处罚措施，加大处罚力度。

　　第二部分 计量法的基本考虑

　　各位同行，我们为什么要对上述方向来进行修改，或者说我们修改的基本考虑是啥?我要跟大家交流第二个问题，我们的基本考虑。

　　一、细化立法结构的基本考虑

　　我们细化立法结构的基本考虑：第一是提高计量法的可操作性，现行计量法过于严谨;第二，我们提高计量法在调整计量活动当中的显示度，我们现在计量法基本上就是个墙上法，挂在墙上的，没有办法去参与调整;第三，我们避免由于现行计量法条款的粗放而导致群体性的下位法的制定，而引发与上位法的冲突，或者是形成地方法规、部门法规的壁垒。

　　二、扩大适用范围的基本考虑

　　我们扩大适用范围的基本考虑是：第一，满足社会各界需求;第二，助推可持续发展;第三，规则国际对接。

　　三、理顺管理体制的主要考虑

　　我们理顺管理体制的主要考虑是：第一，我们坚持计量法统一;第二，我们推动多元化治理;第三，我们形成共治格局;第四，提高监管效率。

　　四、完善计量制度的主要考虑

　　我们完善计量制度的主要考虑是：第一，制度设计要有利于社会发展与时俱进，比如说，计量活动调整制度;第二，制度设计要有利于国家计量体系的完善，比如说计量校准制度、计量比对制度;第三，制度设计要有利于助推社会诚信的建设，比如说诚信计量制度;第四，制度设计要有利于维护国家安全，比如说我们建立统一的国家标准时间制度;第五，制度设计要有利于支撑国家战略，比如说军民融合计量体系制度的建立。

　　五、改革管理路径的基本考虑

　　我们改革管理路径的基本考虑：第一，降低制度性教育成本;第二，扭转政府部门长期以来形成的审批、许可、强制等管理的路径依赖;第三，回归政府部门的服务的本源。

　　六、提高违法成本的主要考虑

　　我们提高违法成本的主要考虑是：尽可能地避免或者减少由于不准确测量不诚信测量给社会带来的危害。

　　第三部分 计量法的应对策略

　　各位同行，计量法修改风风雨雨到今天已经18年了，把我头发熬白了，把我熬退休了，计量法现在还没有出台，所以非常对不住大家!但是，好在，十八年来我们上报国务院、全国人大，非常荣幸地列到全国人大立法规划的第二类38项。应该说，计量法修改指日可待。我在此呼吁在座各位，把我们当前的注意力，由注意计量法何时修改调整到计量法修改后的对策研究。所以我跟大家交流第三个问题：应对策略。仅谈个人的观点，为了应对计量法修改，我建议要做下面四件事：第一，我们要创新机制;第二，我们要把握改点;第三，我们要择要而从;第四，我们要顺势而为。

　　一、关于创新机制

　　什么创新机制，要创新1+3的工作机制。1是政府计量行政部门统一监督管理全国计量工作的机制建设，这个机制不叫创新，我们叫传承，叫继承，叫巩固，叫强化，因为，计量的内在规律决定了它从秦始皇开始一直到今天是一竿子插到底，要统一监督管理。但量值多元，国家的量值可能要乱，政出多门国家的政策要乱。计量行政部门只能有一个，计量基准只能有一个，国务院只能有一个。但是，我们坚持一元化统一，并不能排斥多元化治理，因此，我们要创新下面三个工作机制：

　　(一)我们要创新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自主管理计量工作的机制建设

　　所谓要创新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自主管理计量工作机制建设，比如说企业的计量工作，我们通过立法设置游戏规则，企业关起门来自己做自己的事，政府计量部门不要三天两头去干预企业。

　　(二)我们要创新行业、中介自律管理计量工作的机制建设

　　所谓创新行业、中介自律管理计量工作机制建设，九八年以来，我们机构改革大幅度地经济技术部门变成了行业委员会，比如说我们石油部、化工部、冶金部、电力部等等都变成了行业联合会，并且行业联合会沉淀了一大批的计量资源，比如说像我们的测量管理体系认证，我们成立计量体系建设完全可以依托它。

　　(三)我们要创新通过市场有效调节管理计量工作的机制建设

　　各位同行，我们计量校准活动完全可以通过市场来调节。我们现在是通过立法把游戏规则做好，然后通过市场配置资源，优胜劣汰。这是跟大家交流的第一个问题——创新机制。

　　二、关于把握改点

　　我们要把握改点。这次计量法修改，由六章34条调整到目前七章75条，无论在章节、在条款还是在修改的点上，都作了比较大幅度的修改。今天由于时间关系，我跟大家交流三项制度改革，三项制度引进，因为这些跟我们在座各位密切相关，当然其他的也希望各位研究。

　　(一)三项制度改革

　　1.我们改革了建标考核制度。未来计量法实施以后，企业建标不再进行考核(要向社会开展量值传递的标准除外)。

　　2.我们对计量检定制度进行了改革。几个看点：第一，计量检定目录由原来关联四个方面到现在关联六个方面。贸易结算、安全防护、医疗卫生、环境监测，包括司法鉴定和行政执法;第二，我们目录的范围大幅度的减少;第三，使用计量器具的使用者申请计量检定由原来的从县级开始然后逐级往上，这次作了调整，在省区域行政区划内，任何一家有资质机构，我们计量器具使用者都可以去申请;第四，用于贸易结算计量器具谁来申请?这次明确经营者;第五，水电气热民用四表到期轮换制度，谁来轮换?这次明确经营者。

　　3.我们改革了计量认证制度。首先名称我们作了改革，由计量认证调整为资质认可;第二，计量认证的对象，由原来的向社会出示公证数据的产品质量检验机构，调整为现在的向社会出示公证数据的检验检测机构。这是三项制度改革。

　　(二)三项制度引进

　　还有三项制度引进。

　　1.我们引进了计量校准制度。计量校准制度有几个看点：第一，依法规定应当实施检定以外的其它计量器具，通过校准来保持溯源;第二，校准的主体是计量器具的使用者;第三，面向社会开展校准的机构要满足相应的条件，比如说你的标准器要经过考核;第四，校准的范围不受行政区划限制。这是第一项制度引进。

　　2.我们引进了计量结果管理制度。第二项制度引进是计量结果的管理制度，我们用了一个专章，用了五条：其中第一条，我们鼓励生产者通过在线采集实时监控来获取数据，并且保证数据的可追溯。比如说我们的能源计量、资源计量等等。第二，我们对生产者、经营者向社会提供商品量、服务量的计量提出了一般的要求。比如说，出示的商品量、服务量的过程要可控、结果要可靠、计量要诚信。第三，我们对经营者计量器具配备提出了要求。比如说卖黄金的、卖药材的和卖白菜的要区别对待。第四，我们对所提供的商品量、服务量的短缺量以及救急制度提出了一般的要求。第五，我们对定量包装商品的净含量的计量和自我声明制度提出了计量要求。

　　3.我们引进了诚信计量制度。第三项制度引进就是诚信计量制度。各位同行，诚信计量制度这次只有一条，但是，依然是个进步。有三个看点：第一，县级以上政府计量行政部门，要对失信者的失信行为记录在案。第二，要把这种记录纳入到全国失信信息共享平台。第三，依法依规择机公开。所以，三项制度引进，三项制度改革跟在座各位密切相关。计量法修改还有很多方面，希望大家认真研究关注，以便精准施策。

　　三、关于择要而行

　　第三，跟大家交流一下择要而行。

　　各位同行，计量活动浩如烟海，计量活动无处不在，所以我们只能有所为有所不为。

　　(一)政府计量行政部门的要点、工作重点

　　一条主线，三个优先。

　　1.一条主线

　　建立计量制度，维护计量秩序，提供计量手段，支撑国家建设。建立计量制度你要立法，维护计量秩序你要监督，提供计量手段你要供给，支撑国家建设你要服务。

　　2.三个优先

　　接下来我们有三个优先：第一，基础计量要优先;第二，法制计量要优先;第三，生态文明计量要优先。

　　(1)基础计量优先。什么是基础计量?我以为，建立国家计量体系，搭建公众服务平台，组织量值传递，这就是基础计量的核心。建立国家计量体系包括法规体系、机构体系及标准装置体系。搭建公众服务平台包括量值溯源平台、关键测试技术服务平台，计量技术科学研究平台。组织量值传递把基准的复现量值传递到工作计量器具。基础计量直接关系到国家政治、经济和社会秩序的有效运转。

　　(2)法制计量优先。什么是法制计量?法制计量就是利益冲突和测量结果需要特别信任的领域里的计量。比如说贸易结算、安全防护、医疗卫生、环境监测等等。

　　当前法制计量的重点是民生。当前民生计量的重点：一个是商贸，一个是医疗。

　　①当前商贸的重点：一个是1加2器4表，一个是预包装商品，一个是市场。1加2器4表，1就是加油机，跟在座各位密切相关;2器，注册计价器、衡器;4表，水电气热四表。大家不要小看，水电气热四表就是十几亿值。所以我说这七种计量器具如果我们管得基本合格那我们就可以80分。那么预包装商品，我们现在有数十万计的预包装商品生产企业，数以亿计的预包装商品在充斥着我们的超市，老百姓喜闻乐见。预包装商品的净含量是否准确要监督。第三，市场。经贸市场、加油站、餐饮业、商店，跟老百姓生活密切相关。

　　②医疗。一个卫生机构，一个眼镜店。医疗卫生机构全国大数100万家，到村镇医疗。我们一家一台血压计，一家十台血压计，一家一百台血压计，大家可以算，何况，医疗设备，我认为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属于双重属性，是计量器具。现在医疗对设备的依赖性，对影像设备的依赖性、对化验设备的依赖性，对生物计量、核酸计量、蛋白计量、代谢计量等等，对体外计量等等，都有广泛的依赖，而这些恰恰跟我们计量密切相关。第二，眼镜店。眼镜不是计量器具，但是眼镜装成过程当中涉及大量的计量活动，比如说验光机、验光镜片，眼镜一旦出现问题，绝大部分很有可能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计量活动出现问题，全国十三亿人口，四亿人带眼镜而且还有发展的趋势。民生计量，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老百姓是国家的根本，老百姓的生活安定这个国家才能安定。老百姓的计量做好我们才有资格谈我们的计量工作。法制计量是关系到社会的和谐。

　　(3)生态文明计量优先。各位同行，2016年我们批准巴黎协定议定书。2030年，碳排放达到峰值，2030年，我们单位GDP碳排放要比2005年减少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六十五。2030年，我们清洁能源利用率要不低于百分之二十。我们十三五规划承诺，2020年，我们单位GDP节水23%，节能15%，减排18%。各位同行，这个都要靠计量啊。不是靠脑门，不要拍脑门。所以，生态文明计量直接关系到社会可持续发展。

　　(二)技术机构重点

　　第一是量值传递，第二是技术支撑，第三是社会服务，第四是科学研究。

　　1.量值传递。刚才我说的，把基准复现量值传递到工作计量器具，这是技术机构的天职。我们在座的国家院、我们在座的大庆原油计量站，都是如此。

　　2.技术支撑。地方的技术机构是为地方的市场监管部门行政执法提供重要技术支撑。我们在座各有关部门、有关单位的其他计量技术机构，也要为我们有关部门决策提供依据。

　　3.社会服务。我在多种场合讲，计量从诞生那一天起就是为别人而生的。它就是个依附性的行业，它是个买方市场。所以，我们计量比拟种子，要想生根、开花、结果，必须要植入到经济、科技和社会发展这个大的土地上，否则的话你将寸步难行。

　　4.科学研究。科学研究是我们机构的重职、发展的后劲。

　　(三)企业计量工作的重点

　　企业计量工作的重点毫无疑问为企业生产经营活动保驾护航。第一，要强化主观计量意识;第二要改进客观计量手段;第三要创建企业计量文化。

　　1.强化主观计量意识。各位同行，强化主观计量意识就是要“要我计量”向“我要计量”转变。

　　2.改进客观计量手段。改进计量客观存在，第一，我们要完善的检测体系，你总要有机构，总要有职员，总要有测量管理体系等等;第二，建立现代化的检测方法。现代化的检测方法要我理解，离线到在线，终端到过程，常态到非常态，人工到智能。什么叫离线到在线，你计量意识要植入生产过程，你计量仪器要植入生产设备，你计量实验室要植入生产线。这叫离线到在线。什么叫终端到过程，要全产链、全产品寿命周期嵌入计量，终端计量等于零。什么叫常态到非常态?现在跨企业的生产，卡脖子的是，极端量、动态量，复杂量。极端量，极大极小极强极弱;动态量，由静到动，由稳态到非稳态;复杂量，海量数据快速传输、报料管理，消除干扰;多参量，长、热、力、电，无、射、声、光，化学键离子键，生物量工程量，等等;第三，要运用先进的管理理念。所谓先进的管理理念，就是以数据管理为核心，以设备管理为基础，以过程管理为手段。第一，以数据管理为核心，用数据说话、数据决策、数据管理、数据创新，为什么?因为数据伴随质量而最终决定质量。计量产生数据而最终定义数据。这个世界只有上帝，其他人都要用数据说话;第二，以设备管理为基础，因为设备产生数据;第三，以过程管理为手段，全产业链全产品寿命周期终端计量等于零。

　　3.创建企业计量文化。各位同行，文化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文化是万万不能的。文化是软实力，但是它软中带硬，文化是潜移默化，但一旦潜移默化它就会根深蒂固。文化不一定是决定企业计量工作最直接的因素，它一定是最持久、最具有决定意义的因素。企业计量管理的创新，计量技术的创新，计量管理体制的创新，都要仰仗企业计量文化。无科技不足以强国，无文化则足以亡国。所以我说，企业计量文化，我给它浓缩四句话供大家参考：第一，根植于内心的计量;第二，无需提醒的管理;第三，以精准为核心的措施;第四，为别人着想的行动。

　　四、关于顺势而为

　　第四，顺势而为。顺什么势?顺改革之势。而什么为?政府机构要瘦身，技术机构要强身，企业要修身。

　　(一)政府机构要瘦身

　　政府机构为什么要瘦身?因为要你接招管控，要你释放市场活力。怎样瘦身?第一要简政，第二要放权，第三要服务。怎样简政，要压缩编制，包括机构编制，包括人员编制，要减少职能，做政府自己该做的事，刚才我说一条主线三个优先。这是政府要瘦身。怎样放权?第一要去审批，第二要去许可，第三要去强制管理。怎样服务?需要你时无处不在，不需要你时视而不见。各位同行，里根总统是美国二百年来比较有成效的一届总统。他对政府有一个探讨，他就说政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恰恰是问题的本身。所以，里根总统上台后，开头用了四个措施：大幅度地减税，大幅度地减投，大幅度地减发货币，大幅度地减控，也就是小政府大社会。最近清华大学老师有个数据统计，供大家参考，行政经费占国家GDP的比重，美国是3.4，日本是2.8，我们是25.6;教育医疗经费，美国是21.5，日本23.5，我们是3.8。所以我们的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二)技术机构要强身

　　技术机构为什么要强身?因为要适应当下，要着眼未来。当下怎么了?高端需求，低端供给;未来怎么了?发展迅速，变化莫测。技术机构怎么强身?我以为，第一技术要迭代，第二供给要向善。

　　1.技术要迭代。技术怎么要迭代?比如说从实物到量值，从传统到现在，从线下到线上，从常态到极态。从实物到量值，比如说计量单位长度化，计量基准量值化。从传统到现在，比如说量值传递扁平化，实验室新型。从线下到线上，比如智能互联计量，远程检定，远程校准。从常态到极态，比如说技术机构更要关心什么，极端量、动态量、复杂量、多参量，现场检测、在线检测、无损检测、快速检测，新材料、新机件、新工艺以及极端条件下复杂条件下关键计量设施技术的检测，这是我们技术机构关注的重点。

　　2.供给要向善。向善就是善良的善。第一我们要解决量的供给。我们强检收费停征以后，我们技术机构怨声载道，四面楚歌，做不完;第二，要解决品种的供给。长、热、力、电，无、射、声、光;第三要解决档次的供给，高中低;第四要解决品质的供给，这是我们机构的生命。无论你什么证书，没有了质量证书，这就是一张废纸。

　　(三)企业要修身

　　第三，最后一个问题，企业要修身。各位同行，企业为什么要修身?大势所趋、形势所迫。什么大势?政府部门的审批、许可、强制的立法空间现在已经被全国人大挤得差不多了。也就是今后的立法，不允许你随随便便设强制、设审批、设许可。什么叫形势所迫?由管理向服务的转型。一句话，今后政府部门再不可能像从前那样随随便便地利用审批、利用许可、利用强制等管理措施，向我们的市场主体、向我们的企业发号施令。那么换句话说，站在企业这个角度，我们可能就要面临企业长期以来所依赖的政府部门强制性计量工作的导航，今后可能是弱化的趋势。那么企业计量工作将来怎么做?第一要靠自己摸索，第二要靠自律。我把这个摸索、把这个自律叫修身。各位同行，企业修身远比政府部门瘦身、比技术机构强身要来得困难得多。为什么?因为修身是养性，修身是习惯的养成。各位同行，什么叫习惯?习惯就是人们长期形成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习惯往往是一个人或一个企业思想和行为的领导。习惯一旦固化，那么它比天性还要顽固。各位同行，要我计量是一个习惯，我要计量更是一个习惯。但要我计量和我要计量这两种习惯完全是天壤之别。所以我在这里特别赞赏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我要计量全国的典范。各位同行，我们企业修身的核心是啥?刚才我说了一句话，根植于内心的计量，无需提醒的管理，以精准为核心的措施，为别人着想的行动。根植于内心的计量是我们的责任，无需提醒的管理是我们的习惯，以精准为核心的措施是我们的关键，为别人着想的行动是我们的胸怀。所以，与其说修身是养性，修身是习惯的养成，修身是自律的培养，真不如说修身就是一种契约。企业对内，上游对下游的契约;对外，商家对客户的契约、企业对社会的契约。各位同行，我们千万不能小看契约。这个契约精神是现代化的社会的文明程度的一个重要的指标。弘扬契约的社会一定是稳定的，有序的，双赢的，诚信的。践踏契约的社会一定是不稳定的，动荡的。1797年，美国纽约一个小孩上山砍柴，五岁的小孩跟父亲上山砍柴，不慎掉崖，摔死了。父母非常痛心，然后在他的领地、在坠崖地，给他搭了一个墓，然后建了一座碑，但是由于父母生活窘迫，被迫要把这块领地要卖出去，在卖土地的那个契约上写着一句话：土地是你的，坟墓和碑是我的，希望这坟墓和碑永远不能分离，坟墓也不能拆。二百年来，这个土地这个坟墓依然在纽约哈德逊公园内存在。1897年，格兰特总统的陵墓修在这小孩墓的100米远的距离。修完了以后，里根总统当政的时候到这个墓来看，说了一句话，就说虽然你是贫民的后代，但是你依然享有与总统同样的待遇，因为，这片领地是你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各位同行，我给大家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呢?不是赞美美国，美国有美国的问题，我们国家有我们国家的问题。但是美国社会整个的契约精神(特朗普除外)，这个契约精神确确实实值得我们学习。契约的实质是什么?契约的实质实际上就是法治。难怪有人说法律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因为人类其他发明只能教会人类驾驭自然，唯独法律的发明教会人类驾驭自己。人类之所以长期处于战争、处于愚昧、处于贫穷、处于专制，之所以从战争走向和平，从愚昧走向文明，从专制走向民主，从贫穷走向富足的道路如此之漫长，原因是人类不能驾驭自己，所以党的十八大提出，要全面依法治国，所以我在这里呼吁，希望我们国家的计量工作，在法治精神的引领下，在契约精神的陪伴下，我们计量工作的道路越走越宽广!